“不许变!”
见曲灵不应,王三又:“天天担惊受怕,觉得每一天都是假的。”
“就算活不下去,也不能滥杀无辜的人。”
无人回答。
这娃娃长得倒有些像唐九珏。是唐九珏的孩子吗?还有,阿青是谁?
“如…如果山菩萨保佑我,我要许愿娶你媳妇,你说,好不好呀。”
曲灵双眸通红,忍了又忍,终究是嘶哑出声:“是你们杀了彩凤姐。”
“就算死了也要我的人,生生世世…”
在不远跪着的王三似是了无生息,眼也不抬一下,口中与神师一般念念有词,竟有种讽刺的悲悯。曲灵却如坐针毡的着气,难捱地等了他半晌,他才似是叹息地幽声:
“那也不能杀人。”曲灵声音沙哑,似乎很是疲惫,他瞧着这群人的眼睛,就知,他们本听不懂自己说的什么,但他仍坚持要说,一字一顿:
“拉钩上吊。”
“彩凤无辜吗,也
曲灵疑惑想着,不确定对方份,不敢随意应声,也怕是什么孤魂野鬼骗人,可下一刻,却只瞧着那小孩害羞瞧着自己,眼睛亮晶晶的一瞬不眨,期期艾艾般:
“一百年…”
“不是。”
仰视着,曲灵走进再瞧,是一个小男孩在好奇瞧着山菩萨,嘴里念叨:“阿青,你说山菩萨是不是也在看着我们啊。”
这个距离,他还能见着那女人血色尽失的脸,靠着隐约的印象,曲灵想起这正是失踪的吴彩凤。那个小时候唤他小灵子的彩凤姐,已经被毫无尊严地啃食殆尽,凄惨死去。
王三神色古怪的看着曲灵,半晌才回答,可又似是自言自语。
曲灵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几乎破口大骂登徒子,就要转逃,可那双血红的眸子却怨愤似的看着他,死死缚着他不让走,在他耳侧咬牙切齿似的:“纠不纠缠,由不得你。”
“你!”
日月逆转,阴阳混乱,面前的嘹亮孩童声音变作阴沉鬼魅,勾着曲灵的也变成了成年男子的手指,曲灵心作乱,骇得连连后退,却被那男人猛地拉回怀中,死死箍住,让他逃也逃不掉,只见眼前猩红鬼眸一瞬不眨,耳侧是嘶哑低笑:“娘子,我弄得你舒服吗?”
“好啊。”
说罢,扭看向自己,眉眼笑得弯弯,极为可爱,却有一丝说不上来的熟悉感觉。
曲灵听见自己答应出声了,随后怔住,他不知自己为何要应下,只是心个不停,方才好似是自己非想应下不可,控制不住的开口,而自己应下后就见那孩子开心万分,急忙上来勾他的手指,盯着曲灵双眸声气:
一女人的尸。
“唐九珏,你这个混...”
“是谁杀了她。”
曲灵顾不上听他说什么,拼命挣脱,却觉得手腕剧痛难忍,视线昏沉中,发现景象也变了,眼前是昏黄的,没有什么小孩、山菩萨,也没有什么唐九珏,只发现自己被捆的结结实实,鼻息之间一阵腥臭味,熏得他几作呕。
“阿青,就算我们都死了,也要在一起。”
“你知不知这些年,镇子上的人是怎么过来的?”
瞬时,曲灵望着吴彩凤的眼睛不受控制的模糊起来,泪水夺眶而出,脸庞贴着冰冷腥恶的石面,近乎不受控制颤抖干呕,泪水和唾混杂下。他一时间接受不了这种惨状,以及这个被定义为家乡的镇子,隐藏着这样不堪的秘密。
但不单单是尸,就好像经历了非人的凌,又好似是被怪物吃了一半,鲜血淋漓地挂在不远的架子,竟然如屠夫肉铺的法如出一辙,曲灵的第一反应是那只牲畜没吃完,放在那里存储罢了。曲灵亦想象不出是什么怪物,能对人如此残忍,一时间呼停滞,脸色惨白,被这恐怖的画面镇在原地动弹不得,发紧,一扭就可以呕吐出来。
疑惑抬眼瞧去,曲灵惊觉自己正躺在鲜血淋漓的石块之上,周遭好似祭坛布置,三叔与镇上的其他人正跪在不远,垂不语,只有一蒙面神师持杖而立,正念着不知名的咒语。
这小子,说什么胡话呢?曲灵瞬间想笑,但是立刻他便笑不出来了。
曲灵四环视,森森白骨映入眼帘,再一寻,却是遍僵,甚至于恐惧到目眦尽裂、噤如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