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只是有点累。”她拍了拍顾瑾的膛，角微弯，下一秒，额就被凉而的双贴了贴。

        罗澄无可无不可地点点，顺着她的眼神一瞧，眉棱骨不由一，哪怕对复曦基地几个首领的关系不很了解，也为顾瑜鞠了把同情泪：“行，不过那三个到底……”

        随着一大片树荫掠过，隙里透入的光线暗淡下来。魏年宁听到有东西拖曳着地面朝队伍的方向直冲过来，罗澄的厉声提醒也在下一秒刺破凝滞的空气：“五点分散！”

        一瞬无奈后，顾瑜又恢复惯常平静淡然的模样：“他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也好。”罗澄想了想，走上前询问顾瑜。尽在场异能者耐力水平都远超平均线，还有不受影响的丧尸皇，天黑下雪，自然也不宜继续前行。

        前方，变异黑熊轰然倒下，被无数风刃扎成透光的筛子。罗澄仰望天空，现在天色很像暴风雪来临前的颜色――一簇簇雪片飘洒而下，比半小时前厚重了许多。她后的冰系异能者范之霄眼睛微微放光：“今晚不如就在这里扎营。”

        “我大概会跟你同归于尽吧。”苏影说。

        一边打BOSS一边演燃冬？不能够罢。

        苏影盯着他的双眼透彻得不可思议，几乎是清澈透明的：“你来抱我。”

        被羽绒服裹成一团的女人冲他伸出双臂，即使穿得很，她也半汲取着卫笙寒上的温度。顾瑾不是没发现这一点，但他需要她，而她也明白。

        她抬眼看他，眼下的阴影几近黑色，抵向他的肩，仿佛衰弱不堪。他的手差点开始发抖，但克制住了：“我帮你，苏影，不用你求我也帮你，早就说好了的，刚刚只是……开玩笑。你笑一下，好不好？”

罗澄看着地面。“留着你的能力到灰水域吧。”

        “如果我抵挡不住，被拉去另一边呢？”丧尸皇微笑着咧开牙齿，“如果我在这里大开杀戒……”

        “把她给我。”

        刚踏进“黑区”，病毒源对他的引与召唤就已达到转化成丧尸皇时面临的程度，保持理与放手堕落几乎同样诱人。他隐约听到脑子里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听得不太清楚，但仍能明白其中的非人与特异之。

        “阿瑾。”

        罗澄与队伍中另一人突然爆发能力，从远袭向变异黑熊。苏影闭上眼睛，一只手揽着顾瑾的脖颈，一只手按着他的膛。他轻轻笑了笑，往战场外又挪出几步：“你说我就这么把你拐跑……”

        “对顾瑜可以，你不行。”苏影将手贴向他冷冰冰的面颊，呼出的白雾模糊彼此的距离，“她在我的帮助下转化，最后得到的异变也不如你那么强大。”

        顾瑾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卫笙寒停下疾走的步伐，眼神怀疑而防备：“你这样对吗？”

        “不要。”

        顾瑜看了眼时不时往自家哥哥方向瞟的卫笙寒，在心底叹了口气：“范之霄设帐篷……罗澄，麻烦你和我一起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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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影的发有一甜蜜的依兰花味儿。他厌烦地咕哝一声，将鼻尖埋进她的颈窝，紧贴肤，继续平稳而均匀地进行着不需要的呼：“你能不能给我上个保险，用你的能力什么的，控制我？”

        那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变异前约莫是一黑熊，但脑袋比寻常黑熊大了两三倍，却如同深海里的动物一样在地面蠕动，后背背负坚的黑色壳。这东西呼号的声音与熊很像，可找不到出声的位置，短的脖子往上只有残缺的五官，连通两排六个黝黑深邃的孔，像是三双变形的眼睛。

        “我说……不要被拉去另一边。”苏影沉默片刻，“求求你，顾瑾。”

        顾瑾的嘴坠到嘴角，把人搂得紧了点：“听上去很美妙。”

        她拒绝的模样甚至有些决绝，将话完完全全堵了回去。顾瑾本来看着短兵交接，闻言缓缓垂眼，雾白的眸子泛出些被打断的不快：“嗯？”

        顾瑾拾起一树枝，面色平静地掷出，穿过一条潜蛇般袭来的藤蔓，将其钉在树干上。哪怕为对气温失去感觉的丧尸，他今日也穿着便于野外行动的冲锋衣，瘦削的脸上一双白惨惨的眼睛浮着一说不清不明的诡谲阴沉。他曾经满腔雄心，要带着爱人与妹妹，在末世里闯出一条生路，那时似乎稳稳地在朝目标前进。然而，事实要比幻想复杂残酷太多。他几乎不敢回想早就知晓一切的苏影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度过那段时光。

        一阵突如其来的感情扭曲了他的嘴，在他的大脑还在组织拉扯的字词时，就已脱口而出：“我不会，我哪也不去。”

        在灰蒙蒙的森林里，异能者分为三个队伍往前走，魏年宁和罗澄分领一队，罗澄在前，卫笙寒抱着苏影走在中间，魏年宁殿后。眼下已是冬日，细雪在日光发暗之际悠悠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