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提到的或是喜欢的东西,藏在我的被子里、衣柜里。
很奇怪,我在金珉奎面前总是没有哥哥的样子,成员们还会借此调侃我,说我在金珉奎面前就是一个小孩,金珉奎对我和对恋人没什么区别。
“说起来,你俩还是一个宿舍呢。”
“唯一一个双人间~两次分房间都在一起~”
“新婚夫夫,bittersweet~”
……
诸如此类的调侃,起初我还会觉得不好意思,总是生生地岔开话题。但听得久了,耳朵起了茧子,人也渐渐变得厚脸,甚至享受起自己靠“无理取闹”换来的唯一“优待”。
金珉奎只对我这样。
是独特的,唯一的。
房间里常用的香氛在某天变了个味,是我喜欢的那种,不大明显的皂香味,我能感觉到。
我对金珉奎,又或者是我与他之间,隐隐约约的,也有什么东西在变。
我能感觉到。
……
门外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与交谈声,把我从梦里拽了起来。床的钟表上显示的时间是午夜的12点34分,这是大家练习结束回来的声音,几分钟后,依次响起的关门声,很快就把这阵嘈杂挡住了。
走廊里再次变得安静。
没了困意的我从床上坐起来,抱着明知会落空的期待,眼巴巴望着门口。我希望门被打开,希望金珉奎会从墙角出脑袋,用黏糊糊的声音向我抱怨,今天的舞蹈课好累。
“今天的舞蹈课好累。”
熟悉的声音从角落里飘了过来,我不敢相信地看着玄关亮起的小灯,下一秒,金珉奎如我所想的那样出现在了墙角,他往我的房间里望了望,轻叹了口气,转回了房间。
早已经举起的手甚至还没来得及挥舞,又只能放了下来。
他还是看不见我。
对了!杯子电话!杯子电话!
我下床,翻箱倒柜地找起了杯子电话。那是之前休假的时候,金珉奎为了打发时间所的手工。为了满足他大半夜的突发奇想,我们俩还特意跑到三公里外的贡茶,买了两杯茶,但走到半路就喝光了,于是就这么举着两个空杯子,傻乎乎的回了家。
金珉奎用颜料把杯子外也涂成了白色,又拿着画笔在上面勾线、上色,还差最后几笔就要完工的时候,他忽然抬看我,问我说楼下便利店明明就有卖纸杯装的咖啡,我们为什么要跑那么远。
因为你太傻了,我回他。
他放下画笔,双臂交叉在一起,背对着我佯装生气,嘴里嘟囔着“总是说我傻傻傻的,不傻也要被你说傻了。”
杯子上的颜料还没有干,我拿起来的时候沾了一手的白色颜料,把其中一只扣在他耳朵上,另一只扣在我的嘴上。
“我也傻。”我说。
“我们两个都是傻瓜。”
那以后如果谁生气了,另一个人就用这个和他说话吧。
金珉奎抓着我的手,把杯子放到他的嘴边,我总觉得是他的话把纸杯震得一抖一抖,连带着我的耳朵也一起发麻,直到松开手才发现,哪来的线啊。
是距离太近了。
我的心都要和他的混到一起了。
线是后来加上的,约也就这么定下了。
我在电脑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它们,白色油漆上的指纹依旧清晰可见,于是刻意地对准,把指腹贴了上去,拿着它们走到了金珉奎的房间门口,把属于他的那一只倒扣在地板上。
金珉奎故意把线得很长,之前我还总说他是不是不愿意和我面对面说话,没想到现在居然也排上了用场。
我不敢站在他的门口,因为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电话过了很久才被人接起。
“喂。”
“是圆佑哥吗?”
金珉奎的声音清楚地传了过来,他那天生带着鼻腔的声音,顺着棉线把我心底的难过也拉了起来。
“干嘛装作没看到我啊……”
我此时的表情应该很奇怪,生气、开心、难过,全都混杂在我的心里,嘴角也像跷跷板一样,一会儿垂下一会上挑的。
“啊?原来圆佑哥你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