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心理的实际年龄也并不会因为多次的横向叠加改变太多。女孩的五官圆钝，看上比她的实际年龄还要小几分，清水不自然地移了移视线，决定还是向十五岁的大小姐隐瞒那分的细节。

        三倍辣味增的地狱拉面和清汤寡水的豚骨拉面，后者才是她的那份。胃是情绪官，虽然每次重置的都是崭新的，然而情绪可不是，生理年龄十八岁的女大学生已经无福消受那样刺激的饮食，只有力旺盛的栖川小姐才会偏好那种灼烧胃袋的料理。清水刚把勾画的菜单递出去，就感觉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盯在了自己的上。

        “你想和我说的其实是小秀明的事情吧，他怎么了，我记得昨天的任务你已经确认过了吧，没什么危险的，今天报的时候也没有怀疑过他杀，难是有什么别的问题吗......“女孩砸了砸嘴角的汤汁，两手一拍。

        说来也算不上正事，找光莉来也不是专门为了那件事。她从栖川家谈到教会，又从教会谈到警局，街边的小店反而不容易引人注目，女孩照样连珠炮似的顺着她的话题往下说，乌溜溜的眼睛却不停地去捉她的视线。“清水姐，“小乌鸦终于忍不住了，抖着羽凑到了她的面前。

        其实已经绑起来了。清水把发捋到耳后，目光游

        话筒里的声音顿时又高了几个分贝，她着没把电话挂掉，了耳朵，有点期待地想念起那双漂亮的黑眼睛。

        “清水姐已经见过了吧，小秀明。”光莉促狭地冲她挤了挤眼。清水撑住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念是想念，真被这双眼睛盯在上时，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女孩天就机，像只什么鸦科，第一次见面就读懂了她的暗示，两下啄掉了黑衣老的眼睛。跟着自己重置了这么多次后更是长齐了羽，遇上感兴趣的事情就会扑簌簌地抖着翅膀。而她当下最感兴趣的，显而易见，是自己重置的一个暴风眼。

        要真说起来的话，栖川光莉也不算个正常人，轮回的那些失败和痛苦都放不到心上，反而是越挫越勇。最初知对方也会被牵连时，清水还有些担忧，后面就也随她参与进自己的计划来。不同自己的那种纠缠心思和束手束脚的顾虑，女孩对教会的恨意热烈而直白，巴不得一串炸弹将那些人和地都轰上天，再把风早秀明捆成粽子又缠两圈铁链，帮她系在腰带上。清水知她心里有分寸，连在这人来人往的拉面馆里都知不去喊少年名人更为罕见的姓氏，却也有些无福消受这份热情。

水挑着那人话间的空隙问，“今天下午有时间见一面吗？还是那个地方。“

        清脆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侧目。本来两个女孩在拉面馆里就已经很显眼了，现在又投来了更多打量的目光。光莉挑了几个最直白的瞪了回去，语气有些冲地继续说：“我早就说，对那个小子就应该直接绑起来，嘴吃不了的，清水姐还是太心了，才让他一次一次地拖后。“

        豚骨拉的高汤很香，然而食客一夜未眠，不得不错付这份滋味。清水一地挑着面条往嘴里送，吃得像只患了口炎的猫。几筷子下去了连菜都没挑完，对面的红汤就已经见底了。女孩辣得眼睛越来越亮，她看见那人餍足的样子，便也顺势把碗推到一边，准备开始专心于正事。

        栖川家的大小姐现在穿着一运动服坐在对面，没那些剪裁贴的正装拘束，翘得比桌子还要高。如果说重置记忆在这个十六岁的女孩上留下了什么的话，那估计就是越来越不服教的格。清水早就见惯了她坐没坐相的样子，也没多在意，只是照常点单。

        她交错了一下手指。“怎么了，小光？”

        “清水姐和他吵架了！”

        两份拉面热腾腾地从玻璃窗口推了出来，她把红艳艳的那碗推给对面，指尖痛得哆嗦了一下，”......又让你猜对了，我确实已经见到了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