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悦却也像死水里的气泡一样,咕嘟嘟地浮上来。那些被断联的不安与恼怒,似乎都变成了反向的佐证,她囫囵咽下少年的真心话,胃里泛起一种饱胀的满足感。
玩儿脱了一次的人也学会了小心,纵然知了对方发作的缘由,清水弥生也不敢直白地提起。那人的情高傲,要是被自己点破了对“施暴者”的别扭心意,怕是再怎么哄也无济于事了。
她斟酌着开口,“……对不起,是我过――”
毯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嗤笑,尾音还在打哆嗦,攻击力却是十成十的。
“――说过火了。那些话,我说得过分了…….”清水眼神飘忽,生生地转了话音。
如果要安抚对方的话,解释那个误会是必须的,由此,要点破风早的心事也是无可避免的。女孩正在为说辞而疼,毯却猛然挣动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抱住那人就往怀里压,“风早,风早!听我解释――”
她顾不上别的了,只顾得拣着重点说出来,“――我没有那种亲密关系!”
怀里的挣动停滞了一瞬,随即变得更加猛烈。混乱间,布料从那人的落到了肩,往日打理整齐的银发乱糟糟地出来。少年用那双红眼睛瞪着她,话音从齿间一个一个蹦出来,
“哈?我什么事,你以为我是,咳,什么,关注你私生活的太太?还是别扭的男朋友?”他扯咙喊,清越的声线哑成了破布条,一缕气音接着一缕。没了温文尔雅的风度,也没了阴阳怪气的从容,端正自矜的风早秀明把那副金玉面丢到一旁,颇架势,声音却像被托在腾空而起的氢气球上一样,没什么实实在在的底气。“你爱跟谁搞跟谁搞,反正又给我传染不上病――”
清水瞪着眼。经历过四十八次重置的她也没见过撒泼打的风早秀明。那人嗓子已经哑了,她不敢去接话,害怕一出声就要着他更用力地喊出来,心一横眼一闭,干脆利索地挡开挥舞的手臂,钻进了他的怀里。
少年顿时僵在了原地。
女孩像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扒在了他的上,即使隔着一层毯也能感受到热度从躯干的贴合传来。风早紧紧扣着她纤瘦的肩,却不知怎么样能把她从自己上扯下来。“......放手,该死的......”他手上不知怎么,只能用嘴去说,可惜一张巧嘴现在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只能任由对方将自己紧紧地圈在怀里。
“不放。”
原先预备的迂回说辞被扔进了废纸篓,清水弥生现在打定了主意不要顺着他的抗拒放手。她再清楚不过了,红眼睛的少年惯于用这种自尊和自弃来耗死自己,她见过不少,却因为一向主动伸出手的都是自己,所以也是一次被当作这种别扭心思的对象。这次重置的风早秀明松动得太早,而她又心狠得太过彻底,一开始下手也存了全然的恶劣心思,那人肯定是泛起的情感胜过了她展现出的诚意,所以才把不争气的自己恼恨到了极致,气成这副模样。
无论如何,永远是错位的命运和情感。清水感觉有些泛苦,无数回忆的片段闪过,阴郁再一次涌入了那双绿眼睛里,却又像涨的海浪一样,只是短暂地停留了一瞬。怀里熟悉的,鲜活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少年刚从那极力的挣动中安静下来,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她的面颊紧紧贴在那,快速而有力的心声从里面传来。
“还记得那个协议吗?你没有权力推开我。我不会放手。”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