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青年走进来,衣着整齐,风度翩翩,眼神深邃,神情安静而从容。
她抬起手,皱了皱眉,又放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他歪着思索。在回答前思考片刻是颜西柳的习惯,她也喜欢他思考时的表情。
“你非留下来不可。”他说。
他等着她,她也等着他,但没有进一步解释。突然,一切都十分明了。
“你装可怜。”祝栖迟将昨日的一切整合到一起。“从醉酒开始,你……我全盘接受,一点没怀疑。”
“一点没怀疑,也不设防,毫无戒备心。”他走过来,俯下,轻柔地吻着她。
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一条黑色的项圈,上面还印着一枚小猫的肉垫。青年环绕双臂,将那玩意扣在她的脖颈上。
“你觉得好玩?”
她猛地挣动手铐,立被他死死压住,力量远比前几日展出来的多得多。
“不止这一个礼物要送给夫人。”颜西柳轻轻一笑,隔着项圈抚摸昨日咬开的伤口。“小心点,磨破肤很痛的。”
另外一个是和项圈成套的脚环,鞣得糙许多,拴着一枚小铃铛。这是属于右脚的,和脚镣成双成对,剩下右手格外寂寞。
祝栖迟看着这套东西,默然半晌。这些倒是齐全,但连条内都不打算给她。
“我求过你。”他将她抱进怀里,满心欢喜。“可你一天都不肯多留。”
“……别说了,真变态。”
他稍稍松开她,试探一样看她的眼睛:“我会让您走的,只再多陪我几天……再多几天就好。”
消瘦让他的脸颊线条稍显悍,削减了斯文气,多了几分尖锐,但看向她的时候,情绪总是柔的。
祝栖迟伸手拨乱他梳理整齐的黑发:“撒谎,你才不会放我走。”
青年注视着她,表情微微变化,像是委屈,但更像威胁:“你答应的,过分的事也行。”
沉默。今日没有鸟的交响乐,窗外飘着细雨,朦胧阴沉,时而有风。
“行吧。不过为什么是猫?”祝栖迟摸了摸猫肉垫图案,声音平静。
为什么是猫?颜西柳只是偶然想起以前碰到过的一只浪猫,才多给闻南蓉嘱咐了几句,没想到对方真能弄到和要求相差无几的东西。
那是只黑白色的大猫,在城寨四窜,能避开一切毒饵和诱猫笼,白天不见踪影,只在深夜出没。
他见过它捕猎――那完美而冷淡的杀戮机――他见过猫是如何勾住一只鸟的翅膀,咬伤它,看它挣扎,在鸟以为自己逃得一劫时,从后背扑过去,扑灭那可怜东西的希望。如是反复,直到猎物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