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扇还在上旋转，发出蚊子般嗡嗡的响声，合三十几度的气温一起，把路西法烦得不行。

        “路西法，路西法？”老师的声音把他从记忆中唤醒，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握住了他的手。

        “听懂了吗？”阿斯蒙斯把用完的红笔芯卸下来扔进垃圾桶，从抽屉里又拿出来一新的装上。

        终于，在又划掉一整物理压轴题答案之后，他抄起一本英语练习册，起去了办公室。

        这在一些乡下的澡堂是很常见的，许多母亲都会带着小男孩去洗澡，让他毫不避讳地光着子站在女人们被热气氤氲的肉之间。没有人会指责，也没用人提异议，仿佛小男孩天生就不属于男这个范畴。

        唉，她笑着继续翻动，直到某一页突然闪出来的随手涂鸦让她动作微凝。

        我真的有这么喜欢她吗？路西法拄着走思，没看到对方看向他时那无奈的眼神。

        很奇怪，路西法一点也不感到震惊，他只觉得在意料之中。果然，第一眼见她的感觉没有错，他是在哪见过她的，大概率是年龄尚小的时候。毕竟，他忘了她，却没忘记望。

        当晚，梦中的影再次翩然而至，这一次，路西法看清了她的脸。

        路西法记起来，自己就是在那里遇到的阿斯蒙斯。她站在淋浴下，热水打了她的发，那美好的肉被水汽弄的泛红，好像被谁抚了一样。她真的很美，弧线优美的脖子像天鹅的颈，翘丰满的房如峭的峰，两峰之下，山路是平坦的，直到一抹幽丛沾上水珠，藏起美丽的花朵。

        被戳穿的路西法有些尴尬地笑笑，他接过练习册，故意让两人的手指碰在一起，就那么一瞬间，有些遥远的记忆又闪了回来。

        忘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总之路西法不小心跌进了她怀里，一扎进了盛夏与蝴蝶的怀抱。

手上，甚至没什么实感。但他下半却完全不听使唤了。

        “还有别的问题吗？”她拿起那本练习册随便翻动，书页上廖廖几笔的笔记让她有点无奈，这孩子，自己强调的重点他是一点都不记，真就全凭天赋呗。

        夏天的办公室是个乘凉的好地方，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以问题的名义在这儿耗上一整节自习　。而路西法早就深谙此了。

        红着耳朵赶紧放开，路西法低下，不敢说话。

        这孩子，也太心了。她浅浅的笑，随手就翻过那页，不一丝异常，“没别的问题你就回去吧，都在我这儿耗了一节自习了。”

        “你还有事吗？”

        记忆中，女浴室热气腾腾，满屋白花花的肉和着哗啦啦的水声，直让人眼花缭乱。在这里，母亲为四五岁的他脱去衣服，把他搁在墙角一个蓬蓬下，叮嘱他不许乱跑。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整整十个名字，都是她，都是阿斯蒙斯。

        “听懂了。”从香味里回过神来的路西法抬起，却又在对方满笑意的注视中赶忙低下。该死的，那双眼睛太好看了。

        走出宿舍，他向教室跑去，在进楼前闻见一阵香，转一看才知是海棠开了。看来，确实是到盛夏了。

        “没有了，谢谢老师。”他说完慌忙起，却在走出办公室前回眸的一瞥里，看到了她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