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就好。」
他这么说,钟兰依旧不抬,只是抿紧了脣。
钟先生?钟陞眉轻蹙。
这句话像是些微缓解了钟璦心中的某种情绪,不再话中带刺,她皱起眉问
:「她怎么了?」
钟璦摇了摇,喃喃说
:「不可能……我打听到的消息并没有这件事。母亲在没有我的这些年来,她过得可好。」
钟陞瞧了一眼那片白色的布幔,淡淡的说:「谁晓得?」
钟璦不再开口,直到她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手心,现在谁都知了,她嫉妒得疯狂。
「旧伤?」
倏然,温和的嗓音响起,方才的沉默与恐惧旋即烟消云散。
「你不该这样就牵扯她进来,她都认不得我们了。」钟陞脸色不变,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说。
「但母亲似乎特别钟爱这孩子。」她歪着,转
看向钟兰。
钟陞哂笑说:「原来你还打听着,阿哥刚刚那番话是骗你的。」
钟兰低着,不敢正眼直视,没人发现她正瞥着那片纯白,嘴角垂落的一丝不捨,亦或是无声的
别。
羞怒之下,钟璦转离开了病房。
「您会让莫云淮毁了钟家吗?」最后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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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家人,回家有什么不对吗?」他反问她。
方才没注意,现在仔细一想,她都未曾喊过他叔叔。
「钟陞,你这是在耍谁?」钟璦拉高了语气,慍怒地瞪着男人。
那她人呢?」
「我们回去吧,老夫人在等你们了。」
闻言,钟璦眼神一愣,像是方才有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脸上。
「最初是我跟着姑姐走,现在她也没有出伤害我的事,不是吗?」
「啊?嗯,没事。」钟兰迟疑地点了点。
死死地盯着男人的眼,她看见了自己穿着靛青色的衣,里藏着怨尤,她语气万分轻柔的说:「阿哥,母亲不爱我是个女人家。」
钟陞笑得很轻很轻,轻如鹅,落入水面时却激起了阵阵涟漪。
「记不记得又如何?我们还是一家人,不是吗?」
这么一看,钟兰也才看见对方乌黑的眼珠,恰似一看也看不见底的深渊,一颗碎石落入,伴随而来的只是无尽的回音。
「钟璦。」钟陞抬眼,目光如炬,锐利兇狠,钟璦倏然安静。
「钟氏或许会死,但钟家不会。」
被终止了两人对话,钟陞第一次将视线看向了钟兰。
「钟先生、姑姐,你们别说了。」沉默许久的钟兰,突然开口说。
「她很想过来,但你不知现在她的
状况越来越不容许她出门了。」
钟陞沉着脸,他扬起的嘴角也彻底消失了。
「你不走?」钟陞问了问钟兰。
「你没事?」钟陞说。
男人望着钟璦,轻声劝:「你该多多关心自己的母亲,因为脚上的旧伤復发,她也变得不爱出门了。」
钟璦仰起,便是一阵大笑。
「母亲不愿告诉你,在你离开家的那天,她为了要找你不小心摔了一跤。」
「钟先生,您觉得他会醒来吗?」钟兰回,看向钟陞的眼底带着些许茫然。
她嘴角渐渐向下,下一秒她恰似一位乱了脚步的舞者,横蛮地抓起后钟兰的手腕,拉到了
旁。